冯明亲笔签名相赠的自传就在手边,斯人已去,思如泉涌
在硬盘里找出找出了这份当年特意跟冯明要来的电子版的自传,整理发布出来,还不了解冯明的各位都来看看吧,看完之后,你就会明白,他究竟有多么的坚强!
星星知我心
作者:冯明
前言
终于开始决定动笔写这本书了,似乎需要下很大的决心。
我的名字只有一个字:明。真理总是清楚明白的,我的名字不用解释人人都知道是什么意思的了。而我对"明"字的理解还有一层意思--代表日月之精华,那还缺什么?那就是星星了。我从小到大就很喜欢星星,因为在现代城市的夜空很难得看得见闪烁的星星。现在我的朋友很多喜欢都叫我"星星",当然这个名字另有来历,但是刚好也与我喜欢的星星重合了。星星就是我,我就是星星。所以这本书就叫做《星星知我心》。
我的现状不太好,所以我迫切希望把自己短暂的生命历程记录下来。一方面我希望把我的人生故事与我所有的亲人朋友分享,另一方面我不想让我脑海里的世界陪我一起消失。这么说似乎不太吉利,但是确实我写此书的真实想法目的。我现在的生命充满痛苦,快乐成了点缀,生存变成了很艰难的事情。每天的时光都很珍贵,但流逝得很快,我惶恐地过每一天,努力地让昨天充满色彩,让今天过得实在,把所有留给明天。我敢爱敢恨,不轻易放弃,但有时也会悲天悯人,自卑失落,人前欢笑人后哭。我觉得我的生命色彩斑斓,像是一幅幅凄美的画,也像一首首曲折的歌曲。
我现在已经是个透析满十年的"老"病号了,尽管我只有27岁,但我的"工?quot;很长了,每个星期的二、四、六下午准时地去医院透析,雷打不动。我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在我的生命中,一、三、五、日才是属于我的,二、四、六是属于冥王的,我经常都要和他见面,他也召唤过我几次,我一直都在逃脱他的追捕,过着稳定的逃亡生活。总有一天我会被他召唤走的,但在这之前,我要做很多很多事情。希望冥王陛下迟一点召唤吧,多谢合作。
我家一共三个人,爸爸妈妈与我,还有两只老猫,家很大,人很少,我现在在TOM工作,充满挑战,我有一个女朋友,对我很好,可惜我很难回报。我还有许多亲人和朋友,他们都对我很好很好。他们都是我生活中的支柱,陪伴我努力地生存下去。 我有一个比亲姐姐还亲的护士,我不知道如何形容她的好,她救过我的命,我们彼此间都了解互相的痛苦和快乐,她是守护着我生命的女神。
我还有一帮不负责任的医生在我的极力争取下尽力医治我,一群时好时差的护士护理我,他们虽然不是什么坏人,但是却经常伤害着我的身心。尽管我并不喜欢他们,但也要依赖他们。没办法。
这就是我,冯明,星星,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的故事。在我这平凡简单的生命中,有太多的人和事情让我感动,我要全部记录下来。
这本书是个终点也是个起点,我希望是个起点。
--冯明 写于2005年5月20日星期五下午
第一篇 喜欢星星的追梦少年
第一章 幼年的噩梦
1978年6月16日,我诞生了,那一年,中国改革开放才刚刚开始,那一年也是国家执行计划生育的第一年,我很荣幸地成为了中国第一代独生子女。
据说我的名字是爷爷起的,户口本上一直写着我在封开出生,还写着我在同年3月到过封开,这样的谬误居然延续至今都没改过来。我的生命就这样神奇地开始了。
第一节 一切的起点--七个月的阳光灿烂
我的出生对当时的家里来说是件大事情。我父亲在电厂工作,常年出差在外,母亲是人民教师,还是老师的老师,在教研室写教材的,工作也很忙。那时候我家还有三位老人,一位是我爷爷,他也是电厂的老退休工人;一位是我称呼做姑太的,是爷爷的妹妹,帮助爷爷抚养爸爸成人,因为我的奶奶在我爸爸7岁的时候就被日本人炸死了。我们乡下对没嫁人的姑姑都是称呼为姑太的;最后就是我外婆了,妈妈是她最小的女儿,她也一直很疼爱我妈妈,当然也就同样地疼爱我了。三位老人把持着家里的事情,父母就忙着各自的事业,大致是这样的情况吧,这些我不可能经历,都是大人们告诉我的。
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出生的时候父母年纪都很大了,都接近40岁了,我的出生应该是很难得的了,这点从我外婆告诉我的一句话可以得知我是多么的"宝贝"。外婆曾经对我说:"我这辈子一个孙子都没带过,惟有你是从小由我带大",可见他们是多么疼爱我的了。我的姑太性格很内向,也不喜欢其他小孩,但是她对我却十分关心,记忆中她是无论对错都维护我的。
根据爸爸的说法,我出生之前他们一家只住在西村一个10平方米的宿舍里,刚分到大沙头的3房1厅的80平方米的大房子我就出生了,那一年,可谓真的双喜临门了。我看回那时的照片,爸爸妈妈都笑得很甜,而且也很年轻。爸爸还提到,为了更好地照顾我,爸爸从我们乡下黄埔接来了姑太,从妈妈乡下南海接来了外婆,和刚退休的爷爷一起,三个老人合作带我。爷爷就睡最小的一个房间,外婆和姑太睡一个房间,父母和我睡最大的房间。外婆常说那时爷爷就负责买菜买米等体力活,姑太就负责在家做大人的饭菜,她就专门负责我的起居,我还真的是小皇帝啊!
从照片上看我从小就不太胖了,小小的眼睛加上单眼皮,翘着的嘴唇,一点都不可爱嘛,但在他们眼里,我可就是宝贝了,我成了整个家的中心了,那时候,我们家充满了欢乐,我虽然没记忆,但是我能感受得到,从长大后他们对我说的这些片段可以感受到,那无忧的天伦之乐……
我对婴儿时期的事情都忘记得干干净净了,我只记得一件事情:就是装修房子时候的一个工人皮肤很黑,把我吓坏了,我一直都很害怕这个"魔鬼",直到懂事后才不再害怕。这个"魔鬼形象"太深刻了,以致于可以停留在我脑海深处直到现在都依然存在,这真是件非常神奇的事情,我还没听说过谁能记得住婴儿时期的事情。
第二节 与死神的战斗--舅舅的亲述
我的腹部有一道横贯整个腹腔的手术疤痕,几乎是把我拦腰剖开的宽度,这让我从小就害怕去游泳,因为要穿泳裤,这肚子上的疤痕让我无法解释是什么回事。家人从来就不肯对我讲,只是教导我道:你身体不好,不要运动得太激烈了。可惜我完全当作耳边风,照样和别的小朋友一样追打嬉戏,身体不好似乎对我来说并不是个可信的事情,除了那道疤痕提醒着我是与别不同的,但到底为什么不同,我一直都不知道,直到最近我才了解到当年的情况。
2004年,手术后的我出院了,在家里的床上静养的日子里,舅舅陪伴着我过了好多天。他从我手术前就过来帮忙了,结果把自己累倒了,让我好生愧疚。那天晚上,舅舅和我促膝长谈了许多,我试探性地问他我小时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因为在这之前,谁都不愿意重提那段往事,我也不敢问父母,怕再伤了他们的心。我想,问舅舅也许他能客观点地告诉我。舅舅沉思了一会,目光变得深邃,陷入了回忆之中,仿佛他也不愿意再回忆。不过最后他还是慢慢详细地告诉我,他第一句是这样说的:"你现在长大成人了,也应该了解这件事情了。"--
"当你七个月大的时候,你的父母发现你的腹部开始鼓胀起来,起初认为你是消化不良,但见你精神又很好,活蹦乱跳的,也没多在意。只是腹账越来越厉害,而且时间维持了很长都不见好,才带你去了市儿童医院看病。当时我也只是从你妈妈的来信得知这个消息。
"你在儿童医院住了很长时间,医生们没查出什么毛病来,你也照样能吃能睡,但是腹部依然肿胀,还越来越严重。那时我刚好出差到广州,去医院看你,你那样子很吓人,肚子都有点发黑了,我觉得事情很严重了。
"我找到当时一个在中山一当主任的朋友,跟他说了你的情况,他觉得应该马上转来中山一确诊,不能再拖了。于是我和他就开着救护车来儿童医院接你。谁知道儿童医院死活不放人,我就发火了,指责他们既不能确诊又不允许转院,我把你抱起来就走,于是你就到了中山一。
"中山一的医生一看你也吓坏了,组织了大会诊,后来终于确诊是双肾母细胞瘤,也就是癌症了,马上决定实施手术方案,把你的两个肾的5/6切除了。手术风险很大,但你挺还是过来了。
"你能活到现在,我们都觉得是奇迹,我们愿意为你做一切让你过得更好一些,希望你能原谅我们一直不告诉你,为的只是怕你有思想负担,影响你的成长啊!"
舅舅说到这里,不禁叹了口气,我也深深地呼吸了一口大气,原来我的生命是这样抢回来的啊!我可以想象当他们当时得知我的病情时候所受到的打击有多大,可以感受到他们决定不惜代价抢救我的悲壮,深切地体会到浓浓的骨肉亲情!不要和我说我的病是先天遗传怪父母,没有他们我根本就不在这个世界上,即使来了没有他们的亲情救援我也不可能活得下来。我欠他们的的太多了,多得只能来世再还了,我爱我的父母亲人们,感激你们让我活到现在,享受着生命阳光的沐浴! 第三节 对医院的恐惧--记忆的碎片
对于那段黑暗岁月,我记不清楚了,只记得后来我又入过几次医院,不太清楚是怎么回事,反正都是进行手术,每次都是差不多的折磨。脑海深处只剩下一点点对当时的零星回忆,在病房里的片段:
珍贵的欢乐时光
我记得儿科的病房都是透明间隔的,一眼就可以看到所有的房间里的情况,一个房间5-6个病床,但是却有至少十几人,因为每个小朋友都要家长陪护着的,毕竟年龄太小。我记得一次对面床是一个小哥哥,他插着尿管,一次他的尿瓶子满了,他妈妈拿去换还没回来,小便就随着管子滴在地上。我好奇地问他?quot;你忍着先别拉啊!"这句话把病房里所有人都逗乐了,当时我还大惑不解呢!现在才知道这个管是插到尿道里的,有没有小便出来不是自己能控制的。
我还记得一位大姐姐在颈部动的手术,手术完整天低着个头,我和比他小的其他小朋友们就整天学她的样子气她,搞得她哭笑不得。她晚上不睡觉我也不睡觉,护士来说我我就说那姐姐也不睡,搞得护士都没我办法,经常是连哄带骗地对付我,包括打针。
……
这些可能是快乐的事情,我记得比较牢固些吧,在病房里的轻松仅限于手术前的一两天而已,更多的时候,是手术后的痛苦记忆。 天下父母心
儿科的病床都很小的,家人晚上要在病房里陪伴的话就要用医院提供的床板用椅子搭起来当床用。床板通常是不够的,每天到了派床板的时候,陪伴孩子的父母就像赶集一样地去争床板。通常动完手术的小朋友家长会优先分派,而还没动手术的家长们就得抽签拿了,拿不到的父母就得坐着陪一个晚上,很可怜,虽然,多一块床板也不能说很舒服。无论有无床板,父母们都无心睡眠的了,病床上插满针头补液的孩子让他们揪心不已……
记忆中我一直都是妈妈陪的,妈妈很善良,有时会主动让床板给一些外地来的父母,因为他们白天也呆在医院,根本就无法好好休息。只有在我手术前的一天晚上,爸爸才会来陪我,因为妈妈不敢来看我,她太担心了。 家人们一般都会煲些汤水给小孩补补,这个任务就落在家里的外婆身上。她把新鲜的猪肉剁碎,用水浸泡半天,然后煮成水让家人带来给我喝。我似乎很受落这种肉汤,经常喝个精光,直到如今,我家还保留着这种做法,我隔天就喝一碗肉汤。但是从外地来的父母就没条件做这些给自己的孩子吃了,他们自己都吃不饱。病房里经常会出现感人的一幕:本地人的父母主动帮助外地来的父母煲汤,或者把自己准备的汤多备一些分给外地来的小朋友吃。可怜天下父母心,人心都是肉长的,病房里的温情与亲情冲淡了孩子的哭声和大人们的悲痛。父母们还互相帮助,整个病房的父母主动协助刚动完手术的小孩的父母,大家好象一家人一样,以至于出院的时候,大家都有点依依不舍。人性最善良的一面在这个洁白的病房里得到了最淋漓的流露!
……
其实这些都是我躺在病床上观察到的,因为我手术完了动不了。我记得很多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具体面容我已经忘记了,但他们的表情都是一样的关切,他们都是伟大的父母,所以我深深地记住了这一张张人间最美丽的面孔。
白衣天使带来曙光
从小我就很怕医生,最近我写了篇文章叫《老师与医生(注:?lt;随笔手记>)》,里面提到"在我的生命中我最怕的两种人就是老师与医生了"。医生总是高高在上,尤其是外科医生,最恐怖的就是在手术台上看到他们戴上手套和口罩,只剩下明亮的眼睛,仿佛想把我吃了!但不得不承认的是,医生们的高超医术一次次地把我从死神手里抢了回来,所以我还是非常感激这些外表冷酷的医生。特别要感谢的是中山大学附属第一医院的刘唐彬教授,她是我最大的救命恩人,主刀为我做了好几次手术,并跟踪治疗坚持到我升初中。后来由于她出国和我搬家彼此失去了联系才中断了跟踪治疗。其他的医生我不太记得了,当时太小,还有一位赖教授,名字忘记并且现在已经去世了,他是当时我的主治,和刘教授一起指挥许多医生一起抢救我。他们是真正的白衣天使!可惜现在已经很少很少有如此负责的医生了…… 与害怕医生相反,我从小就很喜欢护士,虽然我也很"痛恨"她们来打针。我的血管不好,每次手术后护士来打针就是像绣花,还得先好好哄我,什么方法都用了,包括我最容易"上当"的激将法。把我哄乖后她们就仔细地找血管来打针,态度非常和蔼,说实话我非常喜欢她们,能走路的时候总是喜欢呆在护士站,当然也很喜欢她们哄我。那时的护士很为病人着想,一些贵的针她们总是用盐水把滴完的针瓶冲一下再把盐水也滴进去,不浪费一点药水。时代不同了,现在的护士很少这样做了,也许这样也不规范了,但是这样的举动让人很温暖,感觉到护士是和病人一条心的。 小时候的经历让我非常尊重和喜欢护士,对医生则是敬畏得很,直到如今,我还是无法改变幼时的心理影响,因此和护士的沟通总是比和医生的沟通要来得好。我能和许多护士成为朋友,但是却不会和医生成为朋友,甚至会避开他们,这不得不承认是我的偏见与缺点。
源源不断的亲情救援
在这里先说说我的家庭,我的爸爸只有两兄弟,我的大伯在香港。而我家主要的亲戚就是妈妈家的亲戚了。妈妈家有六兄妹,妈妈是最小的一个,其他依次是天津的大舅舅与大舅妈一家、香港的大姨妈大姨丈一家、中山的二姨妈一家、江门的三姨妈一家和封开的二舅舅一家。二舅舅就是把我从儿童医院抱去中山大学附属第一医院的,和我们家来往最多。他们加上我们家里的三个老人和我父母,组成了一个庞大的家庭,这个大家庭共同协力对我进行源源不断的亲情救助,让我渡过一次次的难关。
离我们最近的二姨妈和三姨妈经常来广州替换我父母来医院照顾我,二舅舅也不时趁出差的机会来探望我,离得太远的大舅舅就只能以金钱方式来支援我们家,香港的大姨妈不计成本地从香港大量购买当时我必需的丙种球蛋白提供给我,因为国内当时还没有这个药,就是靠他们的各种方式的支持与鼓舞,我的父母咬紧牙关和我一起努力,终于活了下来。 如果说我们是在前线作战的话,那么家里的三个老人就是我们的大后方了。由于我动手术,父母都请假了,家务他们都无法做下去了,一心一意地在医院照顾我。家里的大小事务就都由三位老人包办。记得外婆很喜欢和我讲故事,其中讲得最多的关于爷爷的故事就是说他很亲切,也很实在,主动把所有重活都包了,买米买煤买油买菜都是由他做的。姑太很内向,外婆不太喜欢她,很少提到她,但是外婆说她自己在当时其实什么都不管,只管洗我的衣物,做我吃的饭菜和汤水,其他的都是爷爷和姑太管的了。那么可以推测,姑太主要是负责大人们的起居饮食和家居清洁。因为外婆的腰驼了,干不了什么重活。三个老人的生命从那时开始就完全地为我奉献,直到他们去世…… 我是不幸的,而我又是幸运和幸福的。特别是当我长大接触到各种各样的朋友,我更加了解到家庭幸福并不是必然,我们家整个大家庭的每个成员都非常好,也非常疼爱我。我能够在这么多疾病打击的情况下依然保持健康的心理状态,家庭亲情的作用很重要。良好的家庭也让我在成长过程中走了一条健康的道路,养成了较好的个人修养。 第四节 回家的渴望--对正常生活的期盼
在医院里我想得最多的就是什么时候能出院,虽然医院里的小朋友和叔叔阿姨都很好,但是我还是非常非常想早日回家。我记得有一次是过年,我手术完刚能动,爸爸抱着我病房外的走廊走。伤口的疼痛让我失去了欢笑,但我看到病房门口多了些色彩,我指着要去看,当爸爸走近门口,我才看清门口两旁摆了两盆橘子,门框上加了彩带,要过年了。在一片素白的病房看到这些彩色,我感到很高兴。护士和家人都哄我说如果我乖就可以很快出院了。我记得很清楚,也表现得很乖,打针什么的都不吭声……不过我只记得结果是我失望了,回家的时候病房门口已经没有橘子和彩带了……这次出院我很伤心,但是从来都不敢对父母说,只是默默在心里祈祷自己不要再回来了,无论有没有橘子和彩带都不要再回来了……
每次回家我记得总能到外婆那里撒娇,外婆也总会拿出一些新奇好玩的东西或者很好吃的东西给我,这成了我最最高兴和兴奋的事情了。不过手术完总要回去医院复诊的,我怀着恐惧看着他们拿出很大的针筒,从我身上抽出殷红的鲜血去检查,等待结果的忐忑让我忘记了疼痛,直到看到父母笑了我才能放下心头大石。如果连续三个星期父母不再带我回医院的话,我就会知道不用再回去了,这时候我才真正地开心起来,至少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我不用再去医院啦!我又可以过快乐的生活啦!
我不清楚我小时候到底做了几次手术,我只能根据腹部的伤疤去估算,至少有三次,幼年至少动了三次腹部的大手术,其中一次是几乎横切我整个腹部。这道疤痕的左边终点处有一个凹下去的疤痕。外婆曾经流着泪地对我说这个"洞"是怎么出现的:那一次我手术回家,疤痕愈合得不好尤其是在边缘的引流口,老是流脓,医生都说没办法了,听天由命吧。外婆不服气,自己用双氧膏往我伤口上抹,双氧膏接触伤口所产生的白色泡沫把周围的皮肤灼伤了,她狠心帮我用了几天药,奇迹般地止住了流脓,我也终于好起来了,只是这个地方的疤痕尤其深,深得有点凹进去了,外婆为此很伤心也很愧疚。
这些经历让我非常渴望回家,无论我在什么地方,时间久了我都会很想回家,家是我的避风港,家是最温暖的地方,家是最舒适的地方,家是最安全的地方。家里的一切都是我的,我属于我的家,我爱我的家。我一定要回家,哪怕是要死,我也要回家!回我的家!
幼年的生活就是这样在动荡中度过,记忆的交错让我无法记得清楚发生过什么,事实的真相又如何,但这些都不重要了,最最重要的只有一件事:我还活着!